仿佛是在手伸出的那一瞬间,我看到杯子掉下去了,水先荡了出来,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地面,但声响却孑然没有杯子破裂时的动静大。那到底哪个更让人心痛呢?我拧了一下眉头。先生说我神经,这样想问题。 2"N0Z5Nb
人们把水倒进杯子里,无非是为了把水再倒出来。但正是这一进一出却使得杯子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欢乐和悲恸。眼下,我就在这样的制衡中晃荡。制衡在汉语言里,被附加了一个特定范围:权利。且如果不是在学术研讨里,它更多的被描临成一种隐晦的手段和手腕,很少有人愿意把制衡用于自己的生活。但现在不得不被我引用了,因为在婚姻里的第七年,先生说他一直在琢磨我,但仍不能确切的知道我是谁? RX4;UrF
我是谁?望着先生,我登时愣了。昨天去看同事新家,诺大的客厅顶部半楣雕花板装饰,凤舞朝阳,栩栩如生;室内布艺沙发上小摆件虽为零乱,但一卷未告竣的十字绣上大小猪憨态可掬。窘迫暗生:我这前半辈子女人看来是白做了,竟然不懂得小资也怡情。同事大笑,说她举债购房最伟大的创意在这一刻诞生了——激发出一个女人的生活意识。 O&m]`2q-{
新房内笑声如圈,拢作一团。 72d{n#;{
回到窝居,随意问先生可参观过同事新房?“谁让人家老公有本事?!”先生瓮声瓮气的一句话,把人撞得生疼,讨个无趣,自然是以噎封缄,倏然长夜。 2_7t;T[m
一早,穿戴整齐了下楼上班。在四层,于婶正推门出来,见了,说:“小李啊,上班?还穿高跟鞋?”那标准的豫腔,唤起我对《朝阳沟》的模糊记忆,有丝亲切,有丝温暖。“是呢,上班。习惯了穿高跟鞋。”说着话,就到了三楼,海婶手拽着二齿锄头,在门口换鞋。“早,海婶,要去菜地啊。”“呵呵,早。丫头,正想跟你说事呢,怎么还穿着高跟鞋?”笑眯眯的海婶直了腰对我说,恩?高跟鞋?我下意识的抬了抬脚,没有觉得鞋子有问题啊。“怎么了?海婶,我一直穿高跟鞋的。”我停下了脚步,疑惑的问。“哦,听说你怀孕了,我们想提醒你不能穿高跟鞋呢。”明显的,海婶也迷惑了。 Q-$u@=uZ
上帝!女王怀孕了,谁干的?脑子里突现的竟然是涉及到国家、政治、宗教、悬念和性的世界最精彩短篇小说。错愕瞬息,我清醒过来,大乐。冲海婶拨浪鼓式的摇头:“没有,没有,绝对没有的事,肯定是传误了,传误了。” n&m |